每到三夏,学校会组织学员到附近公社帮助麦收。
这一年我们去塬上的小寨公社支农。
学校坐落在灞河滩上河的南岸。起床号响过洗漱完毕匆匆赶往食堂。
一条条底兰上白的线条弯曲着、蠕动着向后山爬去。因为爬上山顶就是塬上了。鸟儿在山路边的树尖、草丛中鸣叫着被土坷垃惊起后扑啦着双翅飞向远处的高树。
回身望去,学校掩映在葱茏之中,只剩操场那很大的椭圆清晰可辨,还有学校靶场机载机关炮调试射击的巨大回声震人耳骨。
塬上的麦地已是片片金黄,让人只能眯缝着双眼。微风吹动沙沙作响,麦香沁人肺腑。
镰已经准备好了,这关中人种麦子与冀中平原不同,是漫地撒种,没有畦,不成行不成陇。镰刃是一片,卡在刀把上。,开水也挑到地头上,军民一家没啥客套话,生产队长用手一划圈出范围后大家一拥而上按分工开镰。除少数城市兵外绝大多数都是农家子弟驾轻就熟很快就割的割捆的捆忙开了。那场面真是生龙活虎歌声笑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社员们吼起的秦腔。民兵的枪架旁堆起了一个个的麦个子形成了一道风景。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几个大嫂挑着一桶桶的面条、臊子、大海碗还有粗大的黄瓜。一个大爷还背来半筐熟透的杏。
午饭,风卷残云。
日已偏西,早上还遥远的红旗已在面前,满头灰土一身汗味踏上返程,歌声伴着晚霞。
——忘了,《白鹿原》描述的应该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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